舞剧《河》剧照
□ 本报记者 傅秋源
水波粼粼，一抹蓝色在舞台间流动。
影影绰绰，轻纱背后是演员曼妙的身姿。
在这条命运之河上，茉娘遇见了“他”，也错过了“他”。
小桥流水、亭台楼阁、乌篷船，寄托了茉娘的思念；运河两岸的声声叫卖与沿河人家的烟火气，见证了她的爱恋与回忆。由苏州市歌舞剧院倾情打造的大型原创舞剧《河》，讲述的就是这样一部因运河而起的爱情故事。3月3日起，舞剧《河》开启了无锡、福州、杭州、珠海等城市的全国巡演，据悉，该剧将于4月27日登陆南京保利大剧院。
原创舞剧，缘何称作“水上牡丹亭”
苏州是一座建在运河上的城市，城内以“三横四直”为代表的骨干水系是大运河通向千家万户的水上通道，因此方有这句“君到姑苏见，人家尽枕河”。舞剧《河》以苏州视角，用当代审美来描述山塘青石、步履青春，吴侬软语、巷陌烟火。从3月3日在无锡大剧院上演至今，舞剧《河》已走过数座城市，所到之处刮起了一阵“苏式”江南文化风。演出中，人物命运的起伏时刻调动着观众情绪，动情之处，不少观众甚至流下了眼泪。
《河》用耳目一新的方式重新阐释了江南文化，同时在艺术样式上进行了创新。凭借演员飘逸灵动的舞姿和极具苏州地方特色的舞美，舞剧《河》被观众称为“水上牡丹亭”。舞台上光影的变换、音乐气氛的烘托、道具运用的点染，贯穿于整部舞剧的起承转合，评弹园林的惬意、小桥流水的温婉、市井生活的写意轮番登场，仿佛一幅水墨长卷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，一股浓郁的苏式韵味扑面而来。如果说舞剧的布景、细节设计给观众带来情感的认同与感官的震撼，那么舞蹈语言则赋予该剧美之极致的感动。剧尾，茉娘与“他”的双人舞柔美又不缺乏张力，将人物的情感、男女主人公心灵的对视通过缠绵悱恻的肢体动作娓娓道来……观众们化身于女主人公“茉娘”的梦境中，感同身受初遇男主人公“他”的欣喜与注定错失的惋惜，最终这一切都幻化成“茉娘”梦中随舸而上、逆流而行的执着。全剧既有对爱的深沉，也饱含生命的张力，勾勒出人、河、城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，映射出大运河底蕴深厚的光辉。
“意识流”导演遇上多媒体舞台
在这样一出精彩的原创剧目的背后，少不了主创团队的苦心经营。相比于一些传统舞剧的线性叙事，《河》运用“意识流”的叙述手法，舞段设计新颖独特，通过女人、船与河的时空穿越，抽象与写实相切换，将舞蹈巧妙地与音乐、布景和影像完美融合，多角度、多空间讲述一段因运河而起的关于女人、船、河、生命、命运的故事。苏州歌舞剧院院长李莉介绍说，《河》从剧目筹备到最后创作成功，前后不到一年时间。在创作前期，总编导杨威多次到苏州的运河沿线考察、采风，深入了解、探寻苏州的民俗文化，并将之融入《河》的创作中，在吸收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上再进行创新。
《河》的舞台是个可称为“裸眼3D”的立体空间，前有台口纱，后有LED大屏。缓缓行驶的船只、奔流不息的河流、悠然而过的“锦鲤”……抽象新颖的多媒体设计展示出国内艺术创作的全新理念和制作方式。“一些最初设想的叙事和环境铺陈，随着合成的深入逐渐演变成了更为抽象的色彩和光线， 一些具象的视觉元素也被赋予了更具象征意味的表达，比如象征生命的白色锦鲤穿梭于山水城市之间。”多媒体设计胡天骥表示，设计制作的过程，也让他感悟到命运除了随波逐流，或许有更多选择。
总编导杨威这样陈述他的创作理念：《河》是对一个女人的深情的拆解重构——不断打碎习惯思维，去构建第一视角的述说方式，用“意识流”的结构去建构这个女人的心理空间、意识空间。对主角茉娘来说，“遇见你的那天，万物都消失了。”但是这条河，记住了茉娘的深情。它伴着苏州城，它见证着这座城里所有人的悲欢离合，它是记忆之河，生命之河。
苏州园林、评弹展现江南风韵
“柳月晓风绿水长，姑娘胥江浣纱忙，愿随烟波行千里，任去天涯访檀郎。”软糯委婉的苏州评弹也为《河》增色不少。李莉告诉记者，此次舞剧的配乐部分是在创排过程中同步完成的，作曲刘彤感慨，“《河》就是苏州城里飘来的那首歌谣。”
舞台布景是从传统文化中寻找到的灵感，《河》的舞美设计刘科栋告诉记者：“苏州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城市，运河就像血脉一样分成小河道沁入了主城，在舞美设计上，我所追求的是水面上的牡丹亭这样雅致的艺术效果。”
特别值得点赞的是，《河》将苏州园林、评弹等苏州文化进行了提炼加工，舍“形”取“神”，创新阐释了江南文化独特的意境。观众在演出中可以看到，舞台上空悬挂着一个“苏州园林”，舞台下方则是由光影特效共同打造的流淌的河水，江南小调贯穿演出始终，为现场带来了浓郁的江南风韵。
为展现最纯正的苏州风韵，在演员的服装设计上，《河》保留了苏州传统的地域服装样式，“苏州蓝是贯穿其中的主色调，同时我们加入了立体造型和折纸的概念。在服装风格上，《河》的色调柔和细腻，具有江南水乡的温柔质感，富有水乡人家的情调。”服装设计阳东霖介绍道。
千年大运河，生生不息，河与城的相融，注定承载着所有人的万语千言。舞剧《河》用动人的演绎传承运河文脉、“活化”运河精神，也打响“江南文化”的品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