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篇小说《金色河流》是鲁敏写作生涯的一座里程碑。它将鲁敏以前的创作全部编织进来,是集大成者,也是她的转身之作。鲁敏找到了自己的生命河流,越来越开阔、越来越舒缓、越来越有气象。
9月7日上午,“改革开放同代人的时代之书”——鲁敏长篇《金色河流》研讨会在中国作协十楼会议室举行,众多专家学者济济一堂,围绕《金色河流》展开热烈讨论。
《金色河流》选取改革开放后民企蓬勃发展背景下的第一代小老板为主人公,以穆有衡(有总)最后两年的晚境作为回望与观测点,刻画创业者披沙沥金的壮美历程,描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物质创造史与心灵嬗变史。作为改革开放的同时代人,鲁敏笔势开阔、言之有物地关切到中国经验和中国故事,以作家的自觉置身时代长河,书写此时此在,致敬激流勇进的当代“人世间”。
中国作协副主席、党组成员、书记处书记李敬泽谈到,《金色河流》是2022年一部引人注目的长篇新作。中国在过去四十多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速经济增长,这对每个人的生命和经验都具有巨大的持久影响。这四十年的时间敞开了丰富又极具挑战性的巨大空间,对作家来说既有书写的责任,也存在书写的难度。鲁敏所面对的,是我们很基本、很重要但很难且很少得到充分命名与书写的经验,在社会的巨大发展中构建人的生活意义。
作家毕飞宇认为,《金色河流》是鲁敏在她的关键时间节点上写出的她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一部作品。这句话有两个含义,一是对鲁敏而言的时间节点。从1998年算起,鲁敏的写作周期连头带尾已经有二十五年了,对一个写作者来说,不管从技术还是心理、生理层面,已经有了足够的积累和铺垫,应当有一个大的爬升或爆发。第二是具体到《金色河流》这部作品,她写出了他们这一代人对时代人物与面孔的塑造,对物质创造与生命价值的重要思考。从题材到主题到人物,她勇敢地挑战自我,这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力气,尤其需要很多的积累。鲁敏正是在有了多年积累的前提下,在应该“拼了”、应当“爆发”的时间节点上,拿出了这一部她最好的作品。
在中国作协创研部副主任、研究员李朝全看来,《金色河流》写出长河式的人生卷轴,这个人生河流应该是金色的,这种金色既是物质的,同时也是精神和心灵的。《金色河流》具有鲜明的思想性和现实指向性,鲁敏对很多根本性的问题进行了哲学层面的思索,包括物质的代际传承,以昆曲为代表的文化的命运传承,以及人的自我生产创造,对这些根本性主题的思考体现出一个作家的雄心。这种思考是介于物质和精神的辩证关系层面的一种思考。她通过对众多人物的塑造,来书写人的一生应该如何流淌过去,这里面包括生与死、快与慢、得与失、罪与罚,还有善与恶等一些根本性的主题。
评论家潘凯雄认为,现在的作家在面对大时代、大主题、重大历史节点时,写作的姿态和心态更为从容自信,这种状态转化到作品上,就更为自如与文学化,《金色河流》便是此中的佼佼者。鲁敏对四十年的理解以及对未来发展的思考表现得很文学化,这种书写越是文学化个性化,它的感染力和审美作用也越好越强烈。
研讨会最后,鲁敏感谢了各位专家对她写作的关注与陪伴,也感谢时间给予的馈赠。《金色河流》是她近乎天命之年写就的一部心血之作,“时间对写作者是最好的腌制和浸泡,只有‘老’到这一步才能写这部作品。经过五十年的个体生命体验,尤其是最近三四十年的感知和记忆,这本书是外部世界和时代在我笔下所发生的折射。”(黄 茜)